那个女人是李傲天豢养的歌姬,这种名为歌姬实为家妓的女人可说是大户人家必备之物。是的,歌姬的地位很低,与其说是人,倒不如说是被看做物。所以这些苦命的女人一看到机会就会向上爬,大多都心机深沉。
这个女人因为长得美,大概是李傲天的专用,所以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挑战一下大妇的位置吧。
可惜选错人了。
双双渐渐长大了,大概也察觉到我跟李傲天之间有着不可弥合的裂隙,所以双双时常会有要求我跟李傲天多接触的行动。可惜双双希望父母和睦的愿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,因为我心里的人是断城!
阳灵丹需要的材料越来越难搜集了,虽然李傲天每年都有爽快的交出阳灵果,可是其他材料不足或是纯度不够的话,我也不敢贸然炼制,万一失败了,没有足够阳灵丹保护的断城不知会怎样。
我把所需材料的价格提升了一半,或许金钱的魅力确实无敌,提价后不过3个月就全部搜集完成了。接下来是炼制工作……
断城那里又多了一个人,是个喜欢剑的英挺少年,长得很像绝剑门门主南宫煌。南宫门主是江湖上难得的正义之士,哪里有不公他就会出现在哪里,整日里不是杀强盗就是帮助官府追拿通缉犯。
这个少年看起来有点眼熟,没记错的话是叫南宫煜吧。他看到我的时候,眼睛都直了,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……这可不是看师娘的眼神……算了,暂时还不是,就不计较那么多了,不懂事的小徒弟等以后再好好收拾吧。
小葵还是那种对待阶级敌人的态度,小妹妹是看上断城了吧,可惜在我姬无伤手心里的东西,怎么可能跑得掉。而且师徒之间那个不就乱了伦常吗,不想被世人唾弃的话,最好别乱来。
我对小葵微微一笑,算是回敬她的无礼。
断城身上的寒毒越来越重了,这次见面的时候,他强忍着模糊的意识等待我,可是当我们相见的时候,他的身体开始结霜。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吧,我也是。
“能早一点见到你,真好。”
“体温又下降了,快去床上躺着。”把断城扶上床,让他躺下。他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我,仿佛连眨眼都舍不得。这样下去不行,断城的身体开始颤抖,身上的温度也降到了极限。
“你睡吧,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“可是我想多看看你。”
断城也学会撒娇了。
“不行,只能我看你。”
将阳灵丹喂进嘴里,我们渐渐贴近……
这家伙终于睡下了……真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。
不过我们又是一年没见,期间也没能说上半句话,甚至是连信都不敢通。同样是每年七夕见一次,我们似乎比牛郎织女更惨……
再这样下去可不行,我应该想想其他办法。阳灵丹的功效只能延缓寒毒,不能祛除,那么凰血咒呢?从师傅那里学来拥有极大潜力的至阳功法或许可以帮助断城……可是我的凰血咒至今也只练到第四层,也只是比一般的先天高手强些,连李傲天都打不过。
如果以前的我能够更努力修炼的话……
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,我除了研究炼丹术以外,其他的时间都用来陪双双,晚上睡觉的时候修炼内功。双双的年纪也不小了,可以开始尝试凰血咒的修炼了。
双双的进步不算快,虽然是个聪慧的孩子,但这个时候修炼武功是不是早了些?不过凰血咒是不同的,这门武功有点像是断城曾经说过的修真功法。当然,如果真是修真功法的话,也只是最基础的入门篇。
过年的时候,双双吵着要见爸爸,我没办法,元宵节刚过,我带双双去了傲剑山庄。
这次来傲剑山庄,李傲天异常的安分。以前的他经常会说一些恶心话来恶心我,说得好像我们真有什么关系似的。然而这次没有,他很规矩的不与我多做接触。这样也好,等双双玩腻了就回家吧。
只是这样平静的生活持续了没几天。
这天早晨,双双刚起床洗漱完,说要出去一下,没过多久就拉着李傲天的手回来了,她想要我们三人一起吃早饭。我想都没想就要拒绝,可是双双满溢泪水的眼睛让我不能直视,最后只得无奈的答应下来。
吃饭的时候,李傲天也没有与我做太多交流,反而对双双十分照顾,完全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状态。
早饭结束,我独自回到房间。刚坐下没一会,身体就开始发热,呼吸急促,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冲出来。脑子里面想的全是断城……断城的身体冰冷,可是我克制不住的想要抱他……想要……
该死……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!
凰血咒急速运转将体内毒素排出,只是短短半柱香不到的功夫,身体就排出了大量的汗水混杂着浓郁的异香。
杀千刀的李傲天竟然对我下淫毒!
“哆哆哆。”
敲门的声音,刚才排毒太认真,竟然没察觉到有人靠近。是李傲天吗?是他吧。我咬死牙齿,将飞凤铃缠在手里。我甩出飞凤铃把门栓打开,如果进来的是李傲天,我会第一时间下杀手。
“进来。”
“娘,双双进来了。”
是双双?门开了,双双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,只有她一人。
刚进门,双双就用鼻子嗅了嗅:“娘,你的房间好香呀。”
不知这点残留的气味会不会带有那种效果,我急忙起身把双双抱出房间。左右看了看,确定李傲天没来。
“是谁怎么过来了?李傲天呢?”
“爹爹吗?”因为我经常直呼李傲天的名字,所以双双很清楚这个名字代表的是谁:“爹爹叫我来看看娘,爹爹刚才在花园那边。”
我抱着双双快步走向花园,或许是从我的神情里猜到了什么,快到花园的时候,双双忽然从我怀里跳了下来,迈着小小的双腿快步跑进花园。
“双双!”
我不知道双双为什么会突然脱离我先一步跑进花园,但我下意识的就追了过去。而且待会儿要说的事情并不适合小孩子,刚才也是一时气愤才抱着双双过来的,现在想让双双回去似乎是不可能了。
“爹爹!双双好像你呀!爹爹抱,爹爹抱嘛!”
明明在不久前还一起吃了早饭,双双却像是很久没见一样冲向李傲天,紧紧抱着那个禽兽,无论我怎么叫也不听。
“女儿是我的,怎么就不能抱我。”李傲天一边抚摸着双双的小脑袋一边微笑着说道:“你们姬家真是奇怪,从你这一带开始,怎么竟是生女儿,我还想要个儿子的。”
老娘跟你没关系,你女儿也不是老娘生的!这一刻,我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来意,怒发冲冠的状态下,我快要无法思考了。
“要儿子可以啊,你去跟那些妓女生去吧!”
“无伤,别这样说嘛,他们终究不是我的夫人,而且那些贱人也不配!”
“哼,我也不是你的夫人,你还是找别人吧。”
“无伤,别那么绝情嘛,一日夫妻百日恩,当着小孩子的面说这些不好。”
“别说的那么恶心,鬼才跟你【百日恩】!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最清楚!”我上前将双双抢回来,抱着不情不愿的双双快步离开。这个恶心人的畜生,我一刻也不想再见到他。
抱着双双,我一刻不停的往家里赶。竟然对我下药……如果不是断城受伤了,我一定要让断城杀掉他!
太危险了……幸好凰血咒对这些药物有着天然的抗性,才没有发生悔恨终生的事情。双双出现的时机太巧了,肯定是李傲天授意的。不行,不能再待下去了,必须立即离开。
回家的途中,我一直担心李傲天会半路将我截下,好在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,看样子他还顾忌着我爹那边。最近李傲天的势力越来越庞大,还蓄养了不少死士和私兵。难道这个禽兽还想拥兵自立?甚至是想当皇帝?
越是这种危险的情况,我越是想要去找断城……现在还不行……阳灵丹的材料还没收集完,断城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与我接触。况且断城现在的状态……应该也拿李傲天没办法吧……
回到家里,我跟爹爹说了这件事情。爹爹立即去信给李傲天,并减少了对他的资助。当然,减少的额度并不算太大,毕竟面对李傲天的话,我们家没有足够的武力自保,爹爹也不敢真正撕破脸皮。
李傲天那边亲自上门来道歉,我不想接受,可是阳灵果还在他手里……这几年来,我用了很多手段,甚至收买了不少傲剑山庄的人。可惜依旧没能得到半点有关阳灵果的情报,恐怕阳灵果的生长地只有李傲天一人知晓。
所以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,无论是为了保护家人还是为了阳灵果,我都不得不忍下这口气!
李傲天走后,我家对傲剑山庄的资助又恢复到了原来的额度。作为赔礼,李傲天多给了我一年份的阳灵果。看在阳灵果的份上,我也必须咽下这口气。
通过这件事,双双懂事了许多。她或许明白了我跟李傲天之间有着不可弥合的裂痕,从她的表现来看,也猜到李傲天对我做了过分的事情了吧。
得到了两年份的阳灵果,我追加了其他材料的赏金,直接提升了一倍。
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,在金钱攻势下,我很快就凑齐了所需材料,并成功炼制了12枚阳灵丹。
七夕又到了,有了这些阳灵丹,我应该可以多陪他一会。
那么今年就给断城一个惊喜吧。
沉浸在幸福中的我完全忘却了李傲天的兽行,一心只想着要去见断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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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葵看我的眼神很凶残,虽然往年的眼神也不好,但今年的很特别,好像把我当成了十恶不赦的坏银。那种眼神仿佛在告诉我说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,是个背叛者。
“师姐……你别这样凶狠的瞪着人家……”南宫煜有点看不下去的样子,就劝了小葵一句。结果小葵恶狠狠的丢给师弟一个不爽的眼神,又警告似看了我一眼,转身离开了。
南宫煜在后面喊着“师姐等等我”很快也消失在视线里。
“断城,你的女徒弟好像不是很欢迎我呢。”我对断城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,上前轻轻依偎在他身上。断城的身体依旧冷,而我的心却是火热的。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,我想告诉他我今年炼制了12枚阳灵丹,只要有这些丹药抵抗寒气,我们就能多相处一段时间,就像刚认识的时候……
可是断城的样子有点奇怪,他明明有话要说,却不开口。于是我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,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调戏良家妇女的那种:“怎么了?都不说话?”
断城帅气的脸颊苍白如雪,不是正常人该有的眼色,可我觉得十分可爱。还有那长长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子……好想欺负他。真是的,一见面就像对他做点坏坏的事情。
或许是因为有了12枚阳灵丹,我并不急于让断城立即休眠,反而有了调戏他的念头。我要吻他……
“……!?”
躲开了,在我们的唇即将结合的刹那,断城偏开了头。
“断城,你今天怎么怪怪的?”
断城很犹豫,他有点不敢看我。这样的断城我从未见过,他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不会隐藏。他躲着我的眼睛沉默了一会,最终才闭上眼睛,好像自暴自弃般说道:“我……我前段时间……去……去过傲剑山庄……”
“……”去过傲剑山庄了?去过傲剑山庄是什么意思?那一瞬间,我懵了,脑子迟钝不知该说些什么。寒冷被剥夺,思维被剥夺,身体被剥夺,就连灵魂都不再属于我了。
他肯定是看到了双双,甚至是看到了我跟李傲天在一起……还有……还有……还有什么……我已经不知道了,我只知道我要解释这个误会,不能让断城以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……
“不是真的,那些都不是真的……断城……你要相信我……”
如果换成我的话,我也会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吧。我该怎么办?该怎么办……我好怕……好怕……眼泪……滑落……
“无伤,我想见见你的孩子……”
“双双她……她不是我的孩子……”现在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断城,抱着他冰块一样的身体,我无法止住哭泣。为了我,断城才会变成这个样子,他一定也有后悔过吧……后悔救了我爹,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……然后他还看到了双双……双双的脸跟我很像,同样也很像李傲天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断城相信我,因为这种“证据确凿”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……
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,双双的声音突兀响起。
“娘亲!你不要双双了吗?双双会变成没娘要的孩子吗?”双双扑了过来,强硬的挤到我跟断城中间,像是要把我们拆开般的哭泣:“呜呜……娘亲,双双会乖乖的……双双以后都听话,再也不见爹爹了……”
双双哭得伤心欲绝,我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舔犊之情,下意识的抱紧女儿:“双双……不是的……娘亲不会丢下双双的……”
娘亲……我……我到底在说什么……
我与双双的对话,无疑是给断城的致命一剑。断城本就无血色的脸在这一刻竟然生出了一丝灰败之气……
这种状态下,我还能解释吗?我该怎么办……
恍惚中,院子里传来了打斗声。
“任剑纵横!”
李傲天施展绝技打出无数剑气,申屠夫妇立即被逼入下风。看得出来,李傲天以一敌二依旧是游刃有余,反观申屠夫妇两人,已经是强弩之末了。
“都住手!让他进来。”
断城叫停,双方及时收手,并没有继续争斗下去。
李傲天脸上挂着微笑,他淡淡的走了过来,仿佛此间的主人一般,散发出肆无忌惮的自信。
“卿兄,多年不见,可好。”
断城冷漠的回答:“好,我很好。”
“拙荆受你照顾颇多,为兄这次来,一是为了表达感激之情。二来呢,也是想带宝贝女儿来给卿兄看看。”李傲天温和的对双双说道:“双双,还不快见过你卿世叔。”
拙荆?这是再说我吗?
没等我反应过来,在我怀里的双双就抬起头,乖巧懂事的向断城问好:“李双双见过卿世叔。”
“无伤,我是来接你回家的。”没等打出回答,李傲天的视线就从断城转到我身上。同样不给我插口的机会,他叹了口气,有些伤感的说道:“无伤,我知道你对我的风流成性很不满。所以这些年里,你每次来找旧情人,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可是你不要丈夫,不要家,难道连女儿也不要了吗?双双才几岁?你忍心让她成为一个没有娘的孩子吗?”
“娘……你不要和爹爹吵架了,双双要娘亲……呜呜……”双双又哭了,眼泪根本就止不住。而我也被这对父女推进了深渊,现在的情况,无论我怎么解释,断城都会以为我是一个因为丈夫到处沾花惹草,心里不平衡之下才回来找老情人温存以求报复的女人吧。
这个恶魔肯定算好了我的反应,可是我没办法放弃,无论如何,都不能让断城继续误会下去,可是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,所有语言都来不及经过大脑:“李傲天!你说够了没有!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!”
“呵,无伤,你怎么又说气话了。跟我没关系的话,双双又是怎么来的?”话没说完,李傲天自己就笑了出来:“难道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?”
双双不是我亲生的……可是这句话我无法在双双面前说出来。愤怒已经在吞噬理智,我完全不顾后果的指着大门对李傲天咆哮道:“够了!你给我滚!滚啊!”
“好,我先回去了,你也消消气,以后的日子还长。为了孩子着想,咱们也该好好谈谈了。”李傲天看了断城一眼,忍不住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:“卿兄,为兄就先走一步了。无伤和双双请卿兄多加照顾,这次来的唐突,没带什么礼物,下次一定补上,算是负荆请罪。”
“好走……不送。”
“告辞了。”李傲天离开了,走得很随性,也没有将双双带走的意思。是笃定只要双双在这里,我就没办法解释清楚吗?可是我不能让断城继续误会下去,无论如何我都要让断城明白,我心里只有他!
“断城,你听我解释……断城……”
我想要向断城说明,虽然有些对不起双双,但我绝对不能失去断城。可是断城的意识有点模糊了,身体表面开始覆盖冰霜,这表示清醒的时间快结束了……
“还用解释什么!这一切不都明白了吗!”
小葵突兀的出现打断了我的说话,她积蓄在心里的怒火已经达到了临界点,一点也不顾及身旁的断城,仿佛要把所有的罪过都强压到我头上的态度:“这不是明摆着的吗,李傲天整日里风流快活,冷落了你这个为他生儿育女的正妻,你心里不痛快,就来师傅这里找安慰来了。老情人这个词,还真是说得贴切呢。”
小葵的讽刺让我感受到了如遭雷亟的痛苦。
可是无论别人怎么看,只要断城明白我的心就行了。从断城口中说出傲剑山庄到李傲天、双双的意外出现再到小葵的乱入搅局,我已经心力交瘁了。脑子混乱的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能用尽所有的力气对断城哭诉:“不是这样的……断城……请你相信我……我爱的人是你!我只爱你一人……”
“说的比唱的还好听,连女儿都生出来了,你还要解释什么?解释你是怎么抛弃了我师傅转而投进李庄主怀抱的?”
“不是的……双双不是我生的……”
已经顾不了了,这个情况下,我必须把事情说清楚。于是头脑一热,伤害了双双……
“不是你生的?笑话了,这小妹妹鼻子眼睛像李傲天,其他地方跟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,你说她跟你没点血缘关系,谁信呀?”
不愧是被不幸眷顾曾经生活在最底层好几次差点被卖进窑子的小葵,她的伶牙俐齿令我哑口无言。这种情况下,无论我怎么解释,结果都不会朝着我期望的方向发展。就好像每次望着双双那张与我极为相似的脸,连我自己都开始以为双双是我亲生的……自己都觉得是真实的情况下,我怎么才能让别人理解?
“真的……不是我……”
“你当我师傅是三岁小孩吗?”
“师姐……别说了……”南宫煜有点看不下去了,也不知他是出于什么立场,想要把小葵劝下来。
“师弟,师姐说话的时候,你一边呆着去。”小葵扭过头去看了南宫煜一眼,只是单纯的喝骂了一句,南宫煜就缩了。在解决师弟之后,小葵又将枪口对准我:“别装作一副可怜人的样子,你可怜,难道我师傅就不可怜了吗?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还不都是为了你!你可好,说嫁人就嫁人,瞒着我师父这么多年,你知道这些年里,他是怎么过来的吗!?”
是的,我对不起断城,他本该是个意气风发逍遥江湖的绝世高手。只因遇到了我,才会落魄到这个地步。中毒之前,李傲天在断城眼里只是一只小蚂蚁,现在呢?当年的小蚂蚁却在面前耀武扬威,还做出【我已经把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尽数夺走】的姿态……
我不敢看断城的眼睛,我害怕他会用异样的眼神面对我……
就在我自怨自艾的时候,一直在我怀里的双双忽然冲向小葵,两只小拳头拼命的打了过去。
“坏人,坏姐姐!不许欺负娘亲!”
“哟呵,小杂种生气了。”
小葵还在气头上,我担心她会伤害双双。结果并不是这样,就算不喜欢,小葵依旧没有做出欺负小孩的举动,只是将双双推回我怀中,用不屑的眼神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:“你还是快点带着李傲天的种离开吧,别耽误了我师傅养伤。”
“够……够了……咳咳噗……”
断城努力的发出声音,或许是怒火攻心,他还没说几个字就开始剧烈的咳嗽,并咳出了血。
“断城!断城!”
“师傅……”
“主人!”
小小的房间乱成一团,在门外静候的申屠夫妇听到断城咳血的声音后立即跑了进来。我们所有人都围在断城的床边,希望他能够好受一点。然而断城却像是很累的样子,无论我们怎么呼唤,他都不理会。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闭上了眼睛……
闭眼的那一刻,断城的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冰寒,身体表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结出冰层,只是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,断城就成了一座人形冰雕……
结束了?结束了吗?
“都是你这个贱女人!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师傅!你既然抛弃了我师傅那就不该再回来!师傅身边有我就好了!”
小葵把我从断城身边推开,并骂我是贱女人。可我一点也不生气,我只想靠在他身边。
又被推开了,这次我摔到地上,可我不在意,再次爬起来……
不知重复了多少次,我都只是想要呆在断城身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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